桔子茶与云

“没有遗憾”

『云次方』那个内蒙人,你要不要我养你啊?

嘎龙/龙嘎无差。


一个关于“我养你啊”的扩写。


6000+清水甜饼一发完,从头甜到尾,不甜不要钱~


悄悄吃了一个月☁²了,试着自己写一篇~ooc都是我的,缺课太多写不出两位美好的万分之一。云次方真的是我吃过的最神仙的一对。


嘎嘎感冒要快点好起来啊。



1.


“我养你啊。”


2.


其实郑云龙属于特别不会说话的那类人。


他生于青岛,长于青岛。浓郁的啤酒文化不仅锻炼酒量,还有利于塑造暴躁性格。他名字里带龙,父母说取名时希望他能成为那种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龙;结果他长歪了,成了那种西方童话里抢公主的龙——还不会打扮自己的时候是纯正喷火龙,会打扮自己了就变成披着王子皮的暴躁火龙——郑云龙本人对此洋洋自得,他周围的人深受迫害,不得不屈服于他的“淫威”之下。


但是俗话说一物降一物,能降西方火龙的不是金子就是公主。


关于前者,他家经济状况算得上不错,于是郑云龙恃才傲物,说到钱那就是不屑,不屑和不屑——够花就行,不够就挣;但让他为钱低低头抬抬眉毛,不可能的事儿。


至于后者么……


高中的时候也背着父母老师早恋过,大学刚开始也那么懵懵懂懂但光明正大的恋爱过。可如果真让他说,谈恋爱是个累人活计。你想啊,两个总有那么点不一样的人,因为恋爱关系,要一起放学回家,要一起去图书馆自习,要一起看同一部电影……谈恋爱的本质就是把你的生活掰开和另一个人分享的,逐渐打磨不一样的棱角,不断的包容和让步。


这暴躁火龙哪儿顶得住啊?


有时候他开玩笑,女孩儿认了真,哭哭啼啼,凄凄惨惨戚戚,打电话不接,发短信不回。鉴于这种失联的状况,郑云龙选择随它去,Let it go,于是这些恋情也真就 go了。大学以后,有个女孩儿还给他写信,总共四段,第一段说她多爱他,第二段说他不爱她,第三段列举罪证,最后一段问他能不能像个正常男朋友一样关怀她,体贴她,而不是整天说你这妆画得真像鬼,或者白色衣服你穿上显胖。


他想了想,觉得他说的没错。


分手当晚,女孩儿跑他宿舍楼底下蹲他。那时他正和阿云嘎从楼上下来打算去吃食堂吃冬日限定小火锅,结果被冲出来的人给拦住了。他班长体贴的往前走了几步,留他一个人面对女孩儿红肿的眼睛。


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这女孩儿,眼睛又红又肿,黑色的长发温顺的披在肩上,没化妆,也没穿白衣服。


“我写的信,你收到没?”


他很想说没有,但是女孩儿狡猾,信托给阿云嘎帮自己带。


“收到了,看了。”他点点头,只能这么说。


“你,你什么想法呀?”


我什么想法,我能有什么想法?我就只会这一种与人相处的模式,你都说老子不正常了,我还能有啥想法?


“没啥想法。”


“你……”女孩儿抽噎了一下,“我们能和好吗?”


这下他可就彻底听不懂了,分手你提的,和好也你提的?这什么biang事儿啊?


见他不说话,女孩儿伸出手拉了拉他袖子:“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不?”


“不好。”


“为什么呀?”女孩儿眼角“啪嗒”一下砸下去一颗泪,“我爱你呀。”然后她开始喋喋不休,絮絮叨叨。


郑云龙用余光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阿云嘎,见他站个丁字步,一只手捂在腰上,目光体贴的落在街边的行道树上——这几天阿云嘎腰都在疼,不知道这会儿是不是有点站不住了;然后他又想起来食堂热腾腾的冬日小火锅,去得早才有羊肉涮,去晚了只能吃萝卜,一下子心里无限烦躁。


“因为我不爱你,行了吧?”


他本来就高,187的个子看大多数女孩都是俯视,此刻因为不耐烦,语气很凶。女孩的眼泪一下就决堤,还要伸手拉他,结果被他闪开了。他头也不回的往阿云嘎那走,哭声从他身后追上来,比冬天的风还刺耳。


阿云嘎都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被郑云龙拖走,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他们,郑云龙皱着眉头吼了一句:“都干什么?没见过人分手?闲的蛋疼在这儿看热闹?”


那个时候内蒙人的二外还学得不咋地,张了半天嘴,一个音没发出来。他们一路走到食堂,青岛人特不耐烦地让内蒙人先找个地方坐下,自己去要火锅——紧赶慢赶的,羊肉还是没了,只能点牛肉凑合。他按两个人的喜好调了料碗,走回他们的桌子。阿云嘎靠着椅背,见他回来又露出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。


他在阿云嘎对面坐下,翻了个白眼:“干嘛?你也没见过人分手是不?”


“哎呀,我……”


他一着急,话都支支吾吾讲不好。郑云龙看着他眨巴着眼睛,一脸焦急又无辜的样子,心里其实已经笑起来,不过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。


“你什么你?你兄弟失恋了,正难受呢,这顿饭你要请我吃。”他一边说话一边盘算了一下,刚才没点什么贵的东西。


阿云嘎点头,顺利的组织出来两个短句:“那肯定呀~我请你吃~”


没有羊肉,郑云龙这顿饭吃的兴致不高。反倒是爱吃羊肉的人一直埋头苦吃,回宿舍的路上跟他说吃太多了,想去操场转两圈。


现在算是隆冬,天特别的冷,小情侣们都去咖啡馆了,于是他们得以沿着最外面的的跑道转圈。郑云龙低着头想心事,然后听见一个声音又轻又慢的,顺着冰冷的风吹进他耳朵里。


“我们大龙不奇怪,特别特别好~”他偏了偏头,看内蒙人也低着头看地面,“失恋了没事,不要难过啦~”


老子哪里有难过?他不禁迷茫的开始回忆,目前为止他的哪个动作传导出“他在难过”的讯息。


见他不说话,内蒙人停下脚步,他也下意识跟着停下。


——结果就被抱住了。


“抱抱我们大龙就不难过啦~”


阿云嘎那个时候特瘦,裹着羽绒服都没啥质感,宛如一根行走的晾衣杆。他还没踩内增高的习惯,比郑云龙稍微矮了一截,这种微妙的身高差带给郑云龙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,于是他遵循本能的抱了回去。这下阿云嘎更以为他在难过,于是他不断用右手抚摸着郑云龙的背,像在撸猫。


郑云龙后来也没想明白,一个说二外的人怎么讲话又软又嗲的,但更令人费解的是,他还不讨厌。


那几天阿云嘎都特别照顾他,早上叫起床都比以前温柔许多。郑云龙闷在被子里,享受着班长伸手进来揉他脑袋的叫早方式,心里盘算着戏得做足。


“其实我也想正常一点,但是我不会弄啊我艹。”动态发送。


于是那些日子,阿云嘎有事儿没事儿就得说一次:“我们大龙特别特别好~”


3.


郑云龙后来也没再交过女朋友,一腔热情全贡献给了《rent》。


这部音乐剧他们从大二开始盘,先是改剧本,然后定角色,排练,做道具……总之事情一件接一件。他一边兼顾专业课,一边排练,有空还得帮阿云嘎背词,特别忙。


排练的过程也不算顺利,大家年纪都小,表演的水平都很青涩,经常会因为一个情节的处理方式起冲突——你觉得情绪该内敛才能让人回味,我觉得情绪该外放才足够震撼,为此没少吵架。


他和阿云嘎有时候能从早课吵到中午吃饭。


不过就算这么吵也没能影响他们的关系。


是谁说的在吵架就不能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了?


最开始其他舍友还帮着拉架,结果有一次两个人吵着吵着竟然笑了起来。


舍友:惹。


定角色的时候,阿云嘎因为出色的舞蹈功底,成为了angel的不二人选。排练的时候他要大段大段的跳舞,熟悉了舞蹈动作后又换上好几厘米的高跟鞋。最开始他甚至不能掌握好平衡,得靠郑云龙在边上扶着才能勉强走路,到后来越来越好,身段越来越漂亮,班主任看了连连点头,郑云龙私下里叫他天生的艺术家。


“别的不说,这高跟鞋我就踩不了,”郑云龙和别人这么吹嘘,“我班长天下第一牛逼。”


结果有一天他看着阿云嘎坐在对面床上揉脚和腰,那人紧紧咬着嘴,脸色苍白一片。


那天开始,在阿云嘎面前他就不夸他了,台词改成:“嘎子,你看你,20岁的年龄,30岁的脸,再这么练就要有50岁的腰了。老得特别棒。”


阿云嘎也不生气,只是笑笑。


毕业大戏那天,阿云嘎穿着一身红裙,踩着红色的高跟鞋。他们的表演时间忽然提前了,这使得阿云嘎慌乱之中忘了刮掉早上新冒出来的胡子。


他在舞台上跳上跳下,唱着烂熟于心的歌,眉梢眼角身段都是女人的妩媚——他特意的观察,练习过的,不经意间举手投足释放的美。可唇边冒出来那一圈胡茬又实实在在的提醒着郑云龙,他是爷们儿,纯的。


可他吻上去了。


那个时候他们的脸贴的那么近,在舞台的灯光下,阿云嘎的五官比平时还清晰——不过这是说不准的主观判断,因为那是第一次,郑云龙这么仔细的看他。


以Colins的视角,也以郑云龙的视角。


阿云嘎的口红都花了,眼影晕开,拉的老长,满脸的汗。可那一刻他认为,比阿云嘎更美的人,全世界都再找不出来一个。后来他回想,觉得这并不是所谓的滤镜,他应该是借着那一束舞台的追光看到了阿云嘎闪耀的灵魂,有幸偷得一线天光罢了。


那场演出结束后,他想,Colins爱Angel,这是毋庸置疑的。


可他爱不爱阿云嘎?


这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,他当然爱他,以兄弟的身份,以挚友的身份。他陪他走过四年,见证他四年以来所有的荣誉,也陪他度过那些同龄人难以想象的苦和痛。


可这也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。


因为他是直的,笔直笔直的钢铁直男。


4.


毕业大戏落幕后他要去一家单位当文员,母亲替他安排的工作,他答应了。


阿云嘎并没有说什么,他身上那种温柔的特质让他很容易理解别人的难处,理解他们不得不做出的选择。


可郑云龙还是感觉得到,哪里是不一样的。


阿云嘎进了一个剧团,刚开始没有什么角色演,只有马不停蹄的跑龙套,那点钱根本养活不了自己,于是他抽空接私活。他的日程表特别满,都顾不上回郑云龙信息。


郑云龙也忙,刚开始工作,每天忙着应酬交际,做不喜欢的事情。时间机械的转动,发出生涩的咔嚓声,他顾不上理会。


再停下来已经是10月,快到阿云嘎生日。


那天他下班后,买好蛋糕,坐着地铁跋山涉水的去见他。


到他家门口都是两个多小时后的事。郑云龙在他家门前整理自己的衣服,打开刚在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的蛋糕,万幸没被挤烂。


他敲门,等了好久都没人来开。


难道不在?他记得今天晚上阿云嘎没什么事,于是又掏出手机打电话,也没接。


该不会是有约会?


他这才想起来,他也很久没关心过阿云嘎的感情生活。


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心里咕嘟咕嘟往上犯酸味儿:不就是好兄弟交女朋友没告诉你,你酸什么?他骂自己,可是又控制不住的想,然后生气,继续拨电话。


拨到第三遍阿云嘎接了。


出乎意料,他那边挺安静的。


“大龙?”


“嘎子你在哪儿?”


“啊?我在家啊。”


郑云龙愣了一下,然后说:“那你给我开门儿。”


“你……”


他这才听见房间里走动的声音,门一打开,阿云嘎小半张脸露出来,借着楼道昏暗的光都看得出是惨白色的。


“你刚才敲门了?”他咳嗽了两声,“我睡着了,没听到。”


郑云龙不由分说的挤进去,蛋糕往地上一扔就转过头摸阿云嘎额头,惊人的热,他还以为是自己手冷,又额头对着额头的贴过去。


“你干嘛呀…”阿云嘎吓了一跳,往后退,被郑云龙攥住双肩不让动。


“怎么这么烫?”郑云龙退开,“烧多久了?吃药了吗?医院去了吗?”


他一连串问了四个问题,内蒙人本来就发烧,这下给问糊涂了,都不知道回答哪个。


郑云龙看他呆呆傻傻的,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去躺着,家里药箱在哪?先量体温。”


翻出来体温计,他盯着阿云嘎夹好。也许看他脸拉太长,内蒙人讲话都畏畏缩缩:“就早上有点不舒服~刚好今天没什么事,我睡一觉就会好的~”


看他不答腔,阿云嘎又说:“真的,就是最近有点累,休息好就没事哒~”


体温计抽出来显示的39°C,郑云龙咬牙切齿去找退烧药,又想起来吃消炎药前得吃饭,从没怎么开过火的厨房找出煮锅——那个时候他的厨艺也就是只会煮粥的水平。


阿云嘎从卧室里晃进厨房,被郑云龙狠狠瞪了一眼。那个时候青岛人别的没有,就眼睛大,一瞪人八面威风。


“大龙……”


郑云龙烦躁的挠头,深呼吸了好几口,就在阿云嘎以为他要骂人的时候,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,说:“生日快乐。”


“啊?”


“哎呀烦死了,我就说一遍,厨房冷,你滚回卧室去。”

阿云嘎站着不动。


“你烧傻了?还是老的都阿尔兹海默了?”他烦躁的搅和着锅里的大米看粘稠度,“赶紧进去!”


“大龙,”阿云嘎开口,声音低回,“谢谢你。”


“谢个屁,老子……”


“我其实特别想你,”阿云嘎笑了笑,笑得不好看,“想我们一起排练的时候。我特别特别想你。”他又重复了一遍。


然后是一个长久的凝视。


阿云嘎喝了粥吃过药后就蜷缩在被子里沉沉的睡了过去,小小的单人床,他躺在上面还是显得单薄。郑云龙坐在床沿上,借着月光打量他,打量他深陷的眼窝和凹下去的脸颊,也打量他形状漂亮的嘴唇和弧度完美的下颌线。


这一刻他不是Colins,他是郑云龙。


郑云龙在看阿云嘎呐。


“或许以后,我养你啊。”他低声说着,摸了摸眼角,有点湿。


5.


他辞了文员的工作回到剧场,和家里吵架,兜里空空如也,只得买个充气床垫搬到阿云嘎家里去。


那段时间手头真的拮据,不过相对的,他有时间料理阿云嘎的一日三餐。他学着做饭,阿云嘎爱吃肉,他就学各种繁琐的肉类做法。几个月下去,本来瘦弱的人愣是给养胖不少。


两个人慢慢也能接到一些角色,阿云嘎接私活更多些,郑云龙就潜心研究音乐剧。


——这是两个人的梦想,他为此格外努力。


如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,至少我们的梦是在一起的。


时间走到第四个年头,郑云龙得到了特别好的机会,能够去上海发展。


这完全就是不需要犹豫的选项,可他还是犹豫了。他也没把事情告诉阿云嘎,想来内蒙人不仅不会挽留他,还会鼓励他说大龙你去,为你骄傲。


——屁,你什么都不知道。


最后阿云嘎还是从两人共同的同学那里知道的。


那天晚上郑云龙提着新鲜的菜回到家里,就看见阿云嘎面容沉肃的坐在沙发上,他眨巴眨巴眼睛,已经猜到阿云嘎要说什么。


他走过去坐下,阿云嘎看着他。


僵持了没多久,郑云龙就举白旗:“嗳,我真没故意不告诉你啊,我是……”他在心里隐晦的翻了翻白眼,是嫌弃自己,“我这不是没想好吗。”


“你在北京一直都,一直呆的不是很舒服,”阿云嘎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他,“那我觉得上海可能更适合你吧,你怎么没想好了?”


“我……”他烦躁的挠挠头,“哎呀,上海压力那么大,离家又远……”离你也远,还不能养你。


“那我觉得机会就只有这一次,错过了你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,”阿云嘎絮絮叨叨的讲上海好,机会更多,能演的剧也更多,“我们大龙特别特别优秀,去上海肯定会特别特别好,别怕。”


我就知道是这样。


郑云龙在心里苦笑,脸上只点点头:“你说得对,我听你的好吧。”然后他站起来,“我明天给他们打电话,今天买了新鲜的排骨,做红烧的吧。”


他疾步走到厨房。


过了一会儿阿云嘎跟过来,站在他身后。郑云龙现在特别不想搭理他,也不主动挑起话题,专心弄排骨。


“大龙,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?”


“别,我可没有,你有什么好舍不得的。”


阿云嘎笑了起来:“嗳呀,你去那边就好好努力,有你的剧我都去看,好不好?”


“你看屁,老子的剧,肯定场场爆满,你都抢不到票那种。”


“那其实,我也舍不得你呀。”阿云嘎声音忽然低了下去,他扭过头,看内蒙人耳朵有点红,“所以我肯定会多去看你,我有剧也肯定留最中间的位置给你。”


“这你说的,”郑云龙看他,“反悔你是狗。”


阿云嘎耳朵特别红,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,男人吓了一跳,却也没躲开。


“干嘛呀?”


郑云龙松开他:“出去,我烧排骨了。”


阿云嘎听话的转身,又听郑云龙嘟囔着说:“这么老了,就别整天‘呀’,‘啦’了行不?除了我谁都得嫌弃你,又嗲又奶,和你的脸货不对板。”


“行,收到,”阿云嘎笑眯眯,“只对你呀~”


6.


到上海,人生地不熟,头几个月很是辛苦。


他排变身怪医,听说阿云嘎要排遗愿清单,要跟着剧团到上海演出,于是拿出十二万分精力,整个人快速消瘦下去。


“你要好好吃饭哒,”阿云嘎在视频里说,“你这样我不放心。”


郑云龙打量他,见人没瘦,心里放心许多。


时间像是水流一样,不知不觉的就从身边划过去。郑云龙就在排练的间隙想他,有时想得少一点,有时想得多一点,但是从来没能停止。①


他想他是一个有志气的火龙,不要金子不要公主——只要Angel。


要是这一次演得好,我就要告诉他了。


他这么想着。


这就是他前进的动力。


首演那天,他再一次感受到与角色合二为一的感觉。在舞台上,在璀璨的追光下,他感觉整个人都像火焰一样。他在舞台上纵情燃烧自己,不必顾及别人的感觉,也不用忌惮生活里的条条框框、人情世故。那一刻他是绝对自由的灵魂,乘着歌声飞翔,越过山海,越到台下那个人的眼睛里。


——这就是为什么我如此热爱这一切。


首演大获成功,他从台上下来去后台卸妆的时候,从镜子里看见阿云嘎。


“我们大龙长大了,”他走过来,“特别特别好。”


阿云嘎眼眶似乎有点红,人还是笑着,很温暖。


晚上剧团出去喝酒庆祝,阿云嘎也跟着去,好些人和他都熟。郑云龙借着微醺的酒意往阿云嘎身上蹭,被拨下来就又蹭上去,最后阿云嘎只得让他窝在自己肩膀上,一副没骨头的样子,哪还有演音乐剧时半分光芒万丈的感觉。


聚会结束后他送郑云龙回家。


他在上海的家也不大,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,阿云嘎扶着人倒在沙发上:“你不是号称千杯不醉?今天怎么回事啊?”


“得看对谁。”郑云龙花了点力气支撑起自己,与阿云嘎四目相对,“对着你就特别容易醉。”


房间里只开了沙发旁的落地灯,光线是橙色,此刻落了他们一身,仿佛是温柔这个词的具象化。


酒真的壮怂人胆,郑云龙想着这句话,又往阿云嘎面前凑了凑,距离近到他的呼吸都喷在自己脸上。


阿云嘎不躲,笑眯眯看他。


“你知道我喜欢你。”他又输了,和阿云嘎对视他没赢过,明明自己眼睛更大,可阿云嘎有民族优势,眼窝很深,在此刻的灯光下特别深情。


“我喜欢你,嘎子,”他眨眨眼睛,“我从大四就喜欢你,我特别特别喜欢你,真的。刚毕业那个时候你还记得吗,你生了一场大病,我那个时候就想,要是我能养你就好了。后来几年,我觉得我养的挺好的,以后也想这样继续养你。虽然你大概率也是喜欢我的,但是万一不是,万一不是那种喜欢,也没关系。我还是可以养你。”


“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爱你,也可以以爱人的身份爱你,”他坚持不下去这个对视,歪了歪头靠在阿云嘎颈窝上,“我真的特别爱你,嘎子,特别特别爱你。”


阿云嘎沉默着,他的勇气也差不多耗光,手脚都有些麻,这让他没力气坐起来看看阿云嘎的脸。


“好吧,那我们就,还是好兄弟好吧。”他在阿云嘎衣服上蹭了蹭,见他还是不说话。不表态,有些急,“你别不理我,你是不是嫌我恶心啦……”


这下阿云嘎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

他有些错愕,内蒙人扶正他的脸,让他与自己对视。郑云龙这才发现阿云嘎看起来特别开心,笑得露出两颗兔子牙。


“你都说了大概率喜欢你了呀,”他说着,额头贴上郑云龙的额头,“这么急就不要‘大概率’了?”


他的呼吸凉凉的吹在郑云龙脸上,光线从他身后拢过来,刺的郑云龙有些眼花,错觉看到了天使。


“‘大概率’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,可我喜欢你哒~”


阿云嘎蹭了蹭他的额头:“你养我,我觉得很OK呀。”


他半天回不过神来,阿云嘎也特别体贴,不催他,只是双手捧着他的脸,眼底的温柔满满的,几乎要溢出来。


“那,那我可以亲你了吗?”郑云龙颤抖着问。


时隔多年,他又一次吻了Angel,这次是郑云龙的Angel了。


郑云龙,你可真是一只有出息的小火龙。


END。


【番外】


郑云龙:这什么biang词,“我养你啊”?全给我养?养不起养不起。


阿云嘎:哎呀,就录个广告词你还认真起来了。


郑云龙:不是,我这不是说不出口吗!


阿云嘎:你当年和我说的时候说的可顺嘴了,连着说了好几次呢。


郑云龙:……


郑云龙:这能一样吗……老子对着自己的男朋友,什么骚话都能讲的出来!


阿云嘎:……


阿云嘎(可疑的脸红):总之你想想办法嘛。


郑云龙:……那要不然哼一句歌再录吧。


郑云龙(哼歌):(I'll cover you )……我养你啊!


阿云嘎:……行,你牛。




这次真【END】了。

想要小红心小蓝手,更想要评论qvq。


①:改写自江南《龙族四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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